毛鸿德:无雕琢的脚印(第五章)

发布日期:2022-07-27

毛鸿德:无雕琢的脚印(第五章)
来源:2009年05月06日 17:38凤凰网

乘着九大的东风进驻马棚的

我到马棚报到的日子是1969年4月24日,那天正是九大闭幕的日子,后来我戏称:我是乘着九大的东风进驻马棚的,当天团里召开大会庆祝九大闭幕,差不多的人都去了,可我没去,我不想见任何人。

当时在马棚的知青有四个人,李嘉滨,柳树本,盛再鸣和我,李嘉滨学兽医,柳树本跟老王头当车把式,我和盛再鸣干杂活,我的活并不多,但是要有把子力气,单说那两个硕大的水桶一般人是挑不动的,一天要十几挑,清除马粪,轧豆饼,那一样活也不轻松,据大盛讲当时是马棚最危急的时侯,连着死了好几匹马,大盛的任务就是每天牵着病马去分场兽医所,杂活我就全包了,我毫无怨言,心满意足。

检查死马的原因据称是马棚的那口井是臭水井,我闻过,确实很臭,于是决定该喝河水,马棚的前边就有一条河,这样我们没天挑水就要爬上一段三十多米的小上坡,干活的强度更大了,但是后来真的再也没死过马了。

有四个知青`在我们马棚干过,李嘉滨,柳树本,盛再鸣和我。我去的时侯,就剩我和盛再鸣了,他也是我们十九中的,不过他是老高三的,学习成绩很好,要不是文化大革命考上大学不成问题,刚去我们俩很谈得来,我这个人比较随和,跟谁都行,跟谁都能说心里话,也不会耍坏心眼,所以人缘比较好,大盛毕竟比我们年长几岁,阅历比我们还是丰富,我在他那里也懂得了很多东西,他的思想比较成熟,但在他的成熟后面当时看来就有些不轨。他当时私下说话很显得十分落后,表现却十分积极,麦收时节每天下午他都会去晒场帮助干活,多次受到连里的表扬,可剩下的活还得我干,可能当是他正在追郝芙蓉,所以老往晒场跑。反正印象是矛盾的。

那是一群非常可爱可敬的老职工

马号的班长是一个老共产党员,姓赫,是个老光棍,我第一次到马棚去报到,再加上那屋子比较昏暗,他又背着光,我只看见他的两个眼睛闪闪发光,怪吓人的他不笑还好,一笑更吓人。不过接触多了慢慢才发觉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他原来也有老婆,听老杜讲他老婆性上比较亢奋,老赫有点吃不消,也可能作风出了点毛病,后来才离婚,他一个人就住在马棚,生活过得比较凄惨,好喝两口,日子也就那么打发了。

杨明哲是我们连里的畜牧卫生员,他是双鸭山的知青,66届高中毕业生。是个读书人。很有股子钻劲,进步很快,才几个月,他的业务水平我感觉已经超过了分场卫生员潘立贵。后来我和杨明哲同住一个宿舍,我们从他那里也学到了很多,他不上大学那才是可惜了。

马棚的陈大爷对我最好,他叫陈宝德,苏北人听说在家乡还当过农会主席,老头身体挺棒,他只负责夜间喂马,一般下午很早他就来了,我们还没下班,他会拿上一张报纸,也不用老花镜,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大声的读报纸。陈大爷农活干得不错,可能苏北那个地方没马,他对喂马到不怎么内行,可他对马特别有感情,一边喂马一边跟马说话。一付爽朗大度的的豪情。

王景阳王大爷在马棚专门放牛,那是一个典型的中农形象,个儿不高,一对有神的小眼睛,透着那么精明,他的老家在吉林,农村土改他都没参加,就想单干发家致富,后来实在顶不住了,才入了社,断了发财的命,才辗转到了北大荒。我刚到马棚的时侯,听到对他的议论好话不多,可跟他接触以后你会发现那是一个好老头。他为人非常耿直,他要是看不慣的人,跟你说句话他都觉得是多余,他要是觉得你不错,那也是个话匣子。而且肆无忌惮什么话都敢说,我记得一次他回家的路费连里没给他报销,他破口大骂刘垠。他的任务是放牛,每天八点多钟准时把牛赶进草甸子,下午四,五点钟在把牛赶回圈,其实我到现在也没明白,连里养这末一群牛干什么,既不耕地也不挤奶,还不能杀了吃。王大爷个子小身子薄,干重活不行,但他会找窍门,使巧劲,跟他干活不累。他高兴了还会唱几句东北二人转,当时文化大革命二人转还属于下流小调。再加上他喜欢和妇女开些玩笑,所以有人说他"老不正经"也就不奇怪了。

马棚最好的人是郭大爷,六十多岁了,北大荒的冬天零下三,四十度,他赤膊穿着件破棉袄,胸脯还裸在外边,他也不怕冷,他不爱说话,他总说这比旧社会好多了。他是带着儿子逃荒到北大荒的。所以他干活有使不完的劲。脸上总有一股满足的笑意。那一年连里号召捐献粮食,他家的粮食其实也不够吃,他的儿媳妇不上班,没有指标,但他还是捐献了,一天我看见他从炭堆里扒啦出几个烤熟了的已将发黑了的坏土豆在吃,那土豆有的已经霉变了,但他仍然吃的津津有味。我被深深的震撼了,我心里酸酸的,不知是一种什么滋味。那一幕已印在我的脑子里,我一闭上眼,脑海就会呈现那一刻。

马棚还有一个老王头叫王占奎,你一听名子就会感觉那不是个好人,我绝不是望文生义,那老头确实不好,我们宿舍有一个25瓦的灯泡,想换一个100瓦或60瓦的,他说他家有正想换一个小一点的,那还不正好,等我们交换完了以后,他又告诉我,那个60瓦的灯泡是110伏的,不能用,等那天有了220伏的再给我送来,以后就再也没有音讯。为这事我被串子,高三奚落了好久。其实这件事我并没有错误,轻信别人总是可以原谅的吗。

还有一个老头叫吴永照,解放前参加过还乡团,解放后那就是一个严重的历史问题,所以一辈子没结过婚,有一次他深有感慨的说:我他妈的连女人的 嬖都没有摸过。想起来也真是可怜。

马棚差不多都是老头,我当时算了一下,我们班的年龄平均为 47岁。

来了第一批上海知青

刘垠这个"丧门星"又来轰我们了,说什么要欢迎"上海知青",让我们滕地方,又不是没地方住,干吗让我们滕,我真不愿意搬,可前屋住的四个人已经搬走了,李生平也搬走了,没办法我也得搬啊。

一天早晨,我正在马棚挑水,远远的公路上红旗招展,这是第一批上海知青到了,大家都去欢迎去了,连里显得空荡荡的,下班的时侯我看见从食堂走出一群红南绿女,他们都穿着清一色的绿色大棉袄,听说是上海杨浦区的,为了他们的到来,连里排了一台小节目,我写了了一个小话剧,"一百个放心",效果奇好,我在台上演的时侯,瞄了一眼台下,我看见刘东生在抹眼泪。

那一阶段我的心情仍然不好,不愿意和大家见面,节目演出后我又销声匿迹了。

马棚的活全靠自觉,你要是偷懒,干完份内的活那倒是很清闲的,你要是找活,那也是干不完的。

我们为了改善马棚的面貌,做了几项大的改造,一是在马棚的东山墙外又搭了一间屋,把熟马料的大锅从屋里搬到墙外,二是把马棚的小窗户改成大窗户,原来的小窗户空气不流通,马粪马尿的臭气熏天,马的眼睛都熏坏了,我每天清除马粪的时侯,每次都把我熏得够呛。三是自己动手做了一个牛马保健栏,这活整整干了一个夏天,工作环境好了,人的心情也好多了,干完活我和盛再明还放歌一曲,做牛马保健栏的时侯,王景阳被抽了下来,他会点木匠活,我就帮助老王头放牛,刚开始那几天,我一直跟着牛屁股后面转悠,一天下来,人累的贼死,后来发现你根本不用如此劳神费力,只要把牛放进草甸子,你只须找到一个稍高一点的小山包,躺在春日灿烂的阳光下,看书睡觉皆可,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抄近路把牛赶回圈里就完事了,有时侯我把牛赶进草甸子就到果园去,香瓜,黄瓜,西红柿吃上一气,时间差不多了,再赶牛回家

日子过得也算优闲,情绪还是不大好,蔫了。

躲进小屋成一统

在曹友文的宿舍没住几天,我就搬到了李秀祖的小后屋住了,一个人住清静优闲,真是福地洞天。

房东李秀祖待人十分热情,有是让人受不了,他家作什么好吃的都会给我端上一碗,我也会从北京带点东西给他们。相处也还十分融洽。我家给我寄来了不少的书,我就拼命的自学,历史,哲学,古代散文,什么都学,确实长进不少,

当时我还从六队借了一把"吉他",四队的扬琴也放在我这,每天弹弹琴,烦了就到大宿舍走走,日字过得却也自在。

下河捕鱼捉虾,极大的乐趣

想来到北大荒转眼已有一年时间了,一年的风物景象历历在目。夏季是一年最美的时光,休息日大家会上山采蘑菇,顿上一碗蘑菇汤,鲜美极了。会结伴到蛤漠通河去钓鱼,有一天小干子从六队兜了一雨衣的鱼,足有二十多斤,还有一次钟卫东从山上大了两条大蛇,钱窜子美美的做了一大锅蛇羹,浓郁的香味破窗而出,整个男宿舍的人都拿着勺子守在了锅边。

我在马棚的工作时间是弹性的,人也比较懒,有些活动没参加,就是有一次跟着他们到六队钓了一次鱼,天没黑就出发了,我是一条鱼也没钓上来,只掉了上了一只虾,王世术,周承亚还拿了网,我还撒了几网,住要目的到不是去钓鱼,下河游泳到是玩的十分尽性。有时鱼钩挂在水草上,大家就大呼小叫,高三就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摘钩。河面上尽是一片欢畅。

六月份又来了第二批上海知青,这一批有点像上海乡下人,来了就躲在宿舍哭了好几天,其中有个大高个,叫单积坤,长得像印度兵,没来几天就找薛金田打架,薛金田的名声虽然也不好,但他毕竟是北京人,我们也得去帮,单积坤逃往副畜队,大队人马蜂拥追去,我和项威,王阿根跟在后面起哄。回来的时侯,在二分场的后马路上追到了几对男女,把他们吓得够呛,不知是那来的一群土匪。快回到四队的时侯,远远的看见对面有人影晃动,大家一下子就呼了上去,走近一看大伙儿全都傻了眼,原来是罗指导员听说打架带着人追出来了,大伙儿赶紧丢了手里的棍棒,趁着天黑,低头四窜,撒丫子就往队里跑,可是`被营长张明珠看见了,他不认识我,但他认识柳树本,盛再明和张大为,第二天这件事就轰动了全场。

北京人的特点就是喜欢凑热闹,起哄架秧子,而且抱团讲义气。

还是欢迎第二批上海知青的时侯,在分场礼堂开联欢会,当天没什么节目,罗指导员很尴尬,场面冷冷清清,刘少征就建议轰彭文应,结果大家齐呼"彭文应来一个""来一个彭文应"。正在我们乐得前仰后合的时侯,指导员火了,大吼一声"后面的南同学不要胡闹",这一喊把大家的眼光全集中到我们几个北京人的身上,大家一看形式不妙,蜂拥向门口跑去,可是人多门小,越是挤越是出不去,又怕指导员来抓,不知是谁,可能是由于紧张害怕,尖叫一声,大家就跟着轰了起来。

第二天,全连开大会,指导员批评大家,还特别骂了史建民"史建民你身为班长青年团员还带头捣乱"。其实史建民还是满老实的一个人,挨批评实在有点冤枉。

 

农村喜欢晚上开会,且开起来没完,其实他们是把开会当成是一种晚上的聚会,我们都不愿意参加,大家关了灯躺在炕上,门口放一只铁桶,班长一推门准能发出响声,大伙谁也不吭声,他也摸不着灯绳,以为没人,就到其它房间去了。或者干脆反锁门,来个不理不睬。想想也挺有意思,充满青春的恶作剧。

我和陶野交上了朋友

分场压缩了编制,将原来的分场的果树对下放到我们连,大部分是孩子妈妈,少数几个男人,年轻人只有一个,叫陶野。我原来就知道他的大名,我们很快就相识相熟了。当时连里组建了一个写作组,我,陶野,张侠民,还有宋娜娜。一共四个人。我们还起了一个颇有文革遗风的名字叫;"指点江山",当时在团里还有一点小名气,不过只办了几个月就消声逸迹了。可是我跟陶野却建立了深厚感情。

他是孤儿,毕业于辽宁的  岳农专果木专业,在当时的农场就是不小的知识分子了。我们都喜爱文学,很谈的来。

夏日的傍晚我们经常漫步在田边的小路上,谈理想抱负。谈我们要写的长篇小说。

夏季的北大荒真是太美了。夕阳的余辉映红了半边天,嗅着新翻泥土的芳香,一望无迹的三江平原,天高望远,心旷神怡。我们连在一个平缓的山坡上,所一我们可以看到很远的一,二,三,六队,看见还没收工的拖拉机,看见晚归的马车,也可以看见一对一对偷偷摸摸谈恋爱的人。张侠民和赵邦妹就被我们碰见好几回。

当时陶野还有意把我调到果园去,让我给他当助手,我倒无所谓,他对果园做了美好的规划,我们的果园有好几百亩,他计划分几个区,种上不同的品种,建一个实验室,将来穿着白大褂穿行于桃红柳绿之中,的确有点诱人。当时我们有五千多棵果树,品种比75连的好,他们的是小,酸,硬。我们的是大甜,脆。叫"123"。不知为什么叫这个名子,前年我去北大荒,尝了尝真是不错。

他给我介绍他们的学校生活,讲他的恋爱,他家曾给他介绍过他的表妹,他没同意,后来他和一队的`一对双胞胎中的妹妹结的婚。叫张丽华。我离开北大荒的时侯他们已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叫陶红。

我们曾经想写一部长篇小说,想得很好,但真动起笔来可不那末容易,人物,事件,情节,构思起来也是绞尽脑汁。后来我们也意识到功力不到,还是先从短篇写起吧。他还有他的一大摊的业务,我也帮不上他的忙。终于眼高手低也没写出像样的东西。

第一次大块的吃狗肉,那是一个香

8月18日来了第一批哈尔滨市知青,吴克和他们一起到的,他是北京知青中第一个享受探亲假的。再加上原来的10个双鸭山知青,连里一下字就热闹很多。

这帮哈尔滨的实在很浑,刚来就要和北京的大爷们打架,那他`们那是个啊,一来就把他们镇住了。以后消停了很多。

我依然住在李秀祖的小后屋,一个人十分寂寞,胡思乱想,身体也月来越坏,我决定搬出小屋住进了刚刚盖好的大宿舍。一开始是和小干子,韩祥,李生平住在一起。陶野当时还没结婚,住在对面。

住进大宿舍生活要丰富多彩的多了。当时张忆;龄在猪棚喂猪,北大荒的冬天太冷,零下三,四十度,经常有小猪冻死,我们哥几个晚上就到猪棚炖上一锅,吃个肚圆,有一天高三和李嘉滨不知从那捉了一只大黄狗,真肥,毛色也`特别好,他们俩用凿子给狗放的血,美美的炖了一大锅,一次楞没吃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十分豪气,吃也上瘾,以后我们还自己到副畜队买过鹅,一次,营部演"列宁在1918"高三喝的大醉。难得的一次电影他都没去看。

吃吃喝喝确实是人们的一种交往的媒体,虽说酒肉朋友不可交,但没有酒肉也交不到朋友。

后来调正宿舍,刘柏森偏要住进来,他是机务排的,我没办法,只好搬家。刘柏森这个人十分令人生厌,长得歪瓜裂枣,一副假正经,有一次高三在门口放哨,我正在往他的脸盆里撒尿,他突然从外边回来,我还没撒完呢,高三拼命在门口缠住他,等我撒完了才把他放进来。

后来我搬到了杨明哲,李生平和曹友文的宿舍,晚上没事我们经常躺在被窝神聊。谈人生,谈理想,谈我们走过的路。我也见到了我的一些良师益友。我从六队到四队的时侯,刘一新曾对我说,到四队去可以找曹友文聊聊,过去没机会,现在住在一起,才发现曹友文真是一个十分有头脑的人,他说话慢条斯理,好象总是在观察着什么,思考着什么,但是脾气有点死倔,一次排长万瑞吉叫他出操,任凭排长磨干了嘴皮,他楞是一声不吭,好象没这个人一样,后来连里把他树为"老大难",其实真是有点冤枉他,他干活十分卖力,从不偷奸耍猾,而且待人诚恳,知识广博。只是没好好发挥他的特长而已。

李生平我们接触比较多,从初一我们就在一起踢足球,不过跟我一样也是替补。他博得人们的喜爱是因为他的为人正派,憨厚,不爱说话。

杨明哲是我们的良师益友,他是双鸭山数学竞赛第一名,他有时还回给我们出些立体几何题,我们都是初中毕业生,那懂那些,他就启发我们,他觉得北京的学生知识面就是宽,有时我们也聊些文学,高尔基的鲁迅的,我们的聊天是起发式的探讨式的,不象张侠民跟你聊天,他总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他很自负,实际上当他真正接触北京人之后,他也规矩了好多。我们宿舍有时也搞些小宵夜,我们回在电炉是做出香浓的巧克力奶茶,我们也会聊些各地的美食。我的古文比较好,所以他们给我起了一个外号"老夫子",后来一直在叫。

转眼在马棚工作已经一年了,岁说马棚的或不多,但没把子力气也是顶不下来的。光说那两个大水桶足有一百多斤,还要劈柴烧水,北大荒的冬天白天有特短,下午三点半天就黑了,够紧张的。平常没事还会去骑骑马,刘少征在猪棚没事他硬拉着我去骑马,我骑老黄马,他骑小里套,一直牵到八号地,我在前边一打马,老黄马撩开蹄子往家里跑,我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双手紧紧抓住马鬃,等我跑过晒场回头一看,只见一匹光马,主人不见了,等了半天才见刘少征一瘸一拐的从后面赶来,嘴里还不听的骂着,"这他妈的破马,一跑他就低头,没几步我就摔下来了。"我骑在马上哈哈大笑。不过我也被马狠狠的摔过几次,那年冬天,我们丢了一头牛,天都快黑了,马棚的人分头去找,我牵出一匹白马,老杜说天冷要戴着手套,我戴上手套又抓不住马鬃,没跑几步一个倒栽葱把我狠狠地摔在了草地上,还好草厚雪也厚倒没摔疼。

 

这一阶段在我的一生中都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我变得成熟了,我学会了冷静地观察世界,深深的思考了一些问题,我开始向领导进言阐述我的观点。我觉得我变得成熟了。